第(3/3)页 陈霁尧问他知不知道这花叫什么名字,赵熙笑笑也不肯说。 傍晚回到酒店,两人又去草坪观摩了一会儿当天举办的品酒活动。 路过大厅赵熙看到了一架摆放在玻璃窗边的三脚架钢琴,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勾住陈霁尧的手,指了指对面要他为自己弹琴。 陈霁尧坐在钢琴凳上,拍拍旁边空出的位置给他个眼神示意。 赵熙斜靠过去倚着琴架:“别了吧,我早就忘光了……” “忘了可以再教你。” 陈霁尧指尖按下琴键,另一只手伸过来牵着赵熙在自己身边坐下,像以前教他四手连弹那样,让他跟着自己的节奏。 今天弹得这首曲子简单却也陌生,赵熙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出很久之前就好奇的那个问题:“为什么澜苑的书架上全是肖斯塔科维奇的谱子?” “以前总是听你弹那几首,但你好像一直不太愿意我问你原因。” 陈霁尧目光也变得深远了,手指压在琴键上,忽然不再动了。 赵熙:“我了解过这些乐曲的主旋律,全是在描述战争、人性还有作者在那个时代对当下时局的反抗,这些话题真的都好沉重。” “所以了。”陈霁尧接着他的话说:“这世上有那么多苦难值得人类去思考。” 跟这些相比,因为爱一个人而产生的痛苦根本不足为道。 弹琴是他的爱好,亦是陈霁尧对自己思想的一种强行矫正,他要求自己的眼界不要总是局限在儿女情长狭小的圈子里,用更加宏观的事物做对比来掩盖内心爱而不得的痛苦。 不断劝解自己爱情并不是活在这世上唯一的必需品,即使没有也不会活不下去。 靠着这种方式的自我纾解,挨过陪伴在赵熙身边不得不隐忍爱意、漫长又孤独的这么多年。 赵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就这静静打量着他,心底忽而涌上了无限自责:“对不起,是我太迟钝了……” 但调节气氛他一向是很会的,短暂的沉默过后,又凑近了点气息呵在陈霁尧耳边:“不过这么看来,你以前真的很喜欢我啊?” 他问这话的表情隐隐有点小得意,陈霁尧知道他那个德性,也可以直接不回答的。 但想了想,还是很认真看着他的眼睛说:“喜欢。” “很喜欢你。” 赵熙心底一恸。 “也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陈霁尧道:“尝试了很多办法去戒断,怕会打扰到你平静的生活,却还是会忍不住一次次靠近。” “怕被你发现,也知道你我之间永远没有可能,后来很多事瞒着不说,日积月累的逐渐也就习惯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