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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厅的古董时钟跳到了两点，粥和汤都还在温着，好让傅明源回来能喝上一口热的。

    苏甜一个又一个呵欠，眼角因为困倦流出了生理性泪水。她已经好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今晚又亢奋起来，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等着傅明源回来。

    老李看着她熬得跟小兔子一样红的眼睛，劝道，“太太，要是困了就先睡吧。待会儿我给先生拿汤就行了。再不然，家里还养着那么多仆人呢，还能都是吃干饭的？”

    苏甜固执地摇头，“我要等他回来。他不回来我不安心。老李你要是困了，你快去睡吧。已经两点了，明天还要早起呢。”

    老李自知劝说不动，转身回了房间。他明天确实还有事情，苏甜做了一些无糖的小饼干，很适合老人家吃。上次老太太吃了一次就忘不了，连带着平常很少夸人的老爷子都说了两句。苏甜就又做了一些，让老李给老人家送过去。说起来，老李明天确实是有正事的。

    先生也快要回来了，有荣少爷在，应该是吵不起来的。相反，有荣少爷这个情场老手做催化剂，只怕是会和好的更快一些。

    这样想着，老李也放心地去睡了。

    苏甜把电视打开，声音调的很小，怕影响到其他人休息。她抱着个小毯子睡在沙发上，看着相声和小品，通过高度密集的笑点让自己清醒。

    只是笑着笑着，终于还是抵挡不住瞌睡虫，沉沉地睡过去了。

    荣予没有开车，叫了司机。他和傅明源坐在后座，傅明源已经彻底清醒了，冷静自制的样子实在看不出喝醉的痕迹。除了脸上那一抹还没褪去的潮红暴露出来。

    恢复了正经的傅明源让荣予觉得十分无趣，“你怎么就醒了呢？”

    傅明源冷笑，“不然呢？让你再往我身上泼一杯红酒？”

    荣予讪讪地说，“不是说让你换我的衣服穿了吗？你又不干。”

    他很适应外国开放的风气，裸着上半身出门根本不是什么大事。两个人打小就在一起玩，按理来说也应该是不介意的。但荣予那些衣服不知道被多少女人蹭过，傅明源想起来就一阵恶心。

    荣予又说，“不然现在去买衣服？要多少买多少？”

    傅明源打开窗户，阵阵头疼，“凌晨三点出去买衣服？我要睡觉。”

    他有洁癖，又懒得麻烦，干脆把一整件衬衫扔了，光穿着外面这一件，扣上扣子就回来了。

    豪车在一幢别墅下停下，荣予朝他摆摆手，“真不用我送你进去？”

    “那你可别跟你老婆生气了，女孩子嘛，哄着一点就行了。不然还算不算男人了。这个你听我的，哥们儿不会骗你的。”

    傅明源气笑，“行了，就你有经验。”

    他推开门进去，在玄关弯着腰换下鞋子。客厅里传来两个相声演员的声音，台下一片哄笑。客厅里只有这一抹光还亮着。

    他磨蹭了五分钟，才缓缓挪过去。明明是自己的家，却产生了近乡情怯的感觉。

    苏甜躺在沙发上已经睡熟了，一截小臂还露在毯子外面。她一只手握着遥控放在胸口，仰面浅浅地呼吸。

    傅明源蹲在她身旁，心里涌起了心疼。他伸手抚过苏甜的眉眼，打量着睡梦中的小娇妻。脖颈上的青痕已然不见，但眼底的青黑却很浓重。

    傻瓜，原来你也没睡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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