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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安全，行事一向谨慎的崔峰在距离日战区和浦江县交接地带二十公里外弃车步行。四月四日凌晨一点，回到浦江县，叫醒了冯根生，问道：“冯主任，周局长和刘副局长在吗？”

    “可能要出大事，电报里说不清楚。老彭在哪里？”

    回春康医院不远处一处民宅，前后院隔开，出租的后院有三间倒座房，一扇后门通行，为了安全，刘泽之和彭寍韡通常在此下榻。见崔峰连夜前来，刘泽之打断了崔峰致歉的话：“行了，闲话少叙，说正事吧。王庚，去沏壶茶。”

    刘泽之答道：“那就都坐吧。”

    刘泽之奇道：“只有十二个？铅做的？而且不是炮弹，却又经不起颠簸？对细菌弹我所知也不多。”

    彭寍韡苦笑道：“这话从何说起？技术人员就是万事通？我是个外科医生，对细菌战，知道的并不比你多。”

    “有可能，杨文举说过福田英夫死后，细菌战的研究进展缓慢，难道是能投入使用的产品数量有限，没有价值在湘西会战前线使用？”

    刘泽之说道：“东北全境沦陷，都是日本人的地盘，杀敌一万自伤八千，兼之气候寒冷，不便于急性传染病流行。在国统区其他地方使用，运输、投放都很困难，事后也不便统计各种数据，而且国统区各部门也不会听之任之，当然会全力救治病人。浦江县——应该是最好的使用场所。人口稠密，处在日伪的包围之中。提前封锁，或者控制淞沪等地区的急救药品，浦江县就会变成一座死城。”

    “那是自然。崔峰，你派出的人有多大的可能搞清楚这十二个罐体储藏的地点？”

    彭寍韡插话道：“搞清楚储藏地点也不够吧？我们不知道怎么销毁，才能没有后遗症，万一……岂不是等于帮着日本人投入使用了？”

    “胡说！”刘泽之沉下脸严厉斥责：“周局长曾说过：不管用在哪里，都是中国人的国土！日战区的居民也是我们的同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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