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雾的-《吻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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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峥噢了一声,声音闷闷地:“以前养。”

    景峥家不算小,程雾宜光阳光一扫,就能看到至少三个房间。

    客厅挂着一幅画,油画,静湖、榉木和缀满覆盆子的灌木丛,和景峥的微信头像风格一致。

    景峥察觉到程雾宜目光,主动介绍道:“我妈画的,她以前是画家。”

    “你一个人住吗?”

    景峥嗯了一声正要关门,就见对门出来了一对中年夫妇。

    中年夫妇明显是和景峥很熟,站在门口说家里电视坏了,想让景峥帮忙修修。

    景峥让程雾宜稍等,去了对门。

    程雾宜就乖巧地坐在沙发等待。

    一阵刺耳高频的滴滴声响起来。

    像是某种仪器发出的警报声。

    她本想等到景峥回来,可是警报声越来越大,程雾宜坐立难安,不自觉先起身朝声源走去。

    声音是从地下室发出来的。

    程雾宜踩着楼梯走下去。

    地下室门口,房间紧闭,上面还挂着一张泛黄的日历。

    程雾宜看了看,是二零零八年的。那年奥运会,举国欢腾,这张日历上,画的也是那年的吉祥物福娃。

    门板正中间,还挂着一只香囊,早就没什么味道,只有囊体上还写着——

    【出入平安】

    确定了声源,程雾宜正准备出门叫景峥。

    只是刚一转身,男生充满侵略感的气息就扑过来。

    景峥一手压在门板上,罕见地有些紧张,甚至连气息都不太平稳。

    “是摄影用的暗房,不能见光。”

    景峥会摄影程雾宜是知道的。之前学校有活动时,景峥会负责照相,本来程雾宜以为这也是他班务的一部分,现在才知道,这还是他的爱好。

    “警报应该是胶卷过曝了,不是什么大事,机器有些老了,所以声音大得有点夸张。”他解释。

    程雾宜眨眨眼睛,少女有些窘迫了翕张下唇:“对不起。”

    片刻沉默。

    下一秒,程雾宜脸上突然被冰了一下。

    低头看去,是男生将一罐冰气泡水贴在她脸上。

    程雾宜猛地一个激灵。

    景峥笑着问她:“为什么说对不起?”

    程雾宜解释:“我没想进去的……”

    “行,道歉也就算了,”景峥笑得更深,“脸红又算怎么回事?”

    “……”

    又过一会儿,机器的警报声自动停了。

    程雾宜接过那罐气泡水,走到客厅,坐下来强装镇定地打开书包。

    竟然是真的想给他讲题。

    茶几上,男生单手撑着脑袋,男生眼皮懒懒半耷着,听女生给他讲转氨酶和atp。

    虽然那些题目他闭着眼睛都会做,但她的模样认真,景峥也不好表现得太过放水,时不时还提问。

    真的很会装。

    “这题的解题思路就是……”程雾宜说着,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程大有。

    程雾宜看了看时间,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已经是快八点了。

    “喂,爸。”

    “囡囡宝啊,怎么还不回家啊,去哪儿了?不是说今天会早放学吗?”

    程雾宜攥着手机,紧张地看了景峥一眼。

    偏景峥并没有看她,一边在卷子写题一边问:“你饿了吗?要不要先吃个——”

    话还没说完,程雾宜也顾不上什么,直接捂住了他的唇。

    电话那头程大有敏锐地察觉到异样:“阿雾,你在哪儿啊?那边怎么有男生的声音,你跟男生在一起?”

    “没。”程雾宜很快否认,“我留下来做卫生,刚从学校出来,是个路人同学。”

    “……真的?”

    “当然是真的。”

    景峥眼底打趣的意味明显,抓住程雾宜的手,出声道:“不饿的话先去网吧打游戏也行,打完再吃。”

    “……”

    程大有这回是彻底信了,叮嘱道:“囡囡啊,你离你们学校那些坏学生远一点。”

    “我知道的爸,我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程雾宜收拾东西就准备告辞。

    “怎么谢我?”景峥问。

    “……”程雾宜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明明,他是罪魁祸首才对。

    “你爸爸管你很严啊?”景峥感叹了一句。

    其实也没有。

    程大有只是在她和男生交际这方面尤为紧张和敏感。

    景峥猜测道:“担心你早恋?”

    “他只是怕我也会突然离开他。”程雾宜喃喃说了一句。

    就像……

    就像妈妈一样。

    饭自然是吃不了的,程雾宜背上书包出门。

    “今天,谢谢班长。”

    景峥没说话,随手从门口的衣架捞了一件薄毛衣外套出门送她。

    纯白色的毛衣,衬得少年脸庞更加纯洁干净。

    于是程雾宜再次道谢:“我家有个水果摊,你喜欢吃什么水果,我明天带给你。”

    “……”

    “班长?”

    长久的沉默。

    久到,楼道里的声控灯都自动熄灭了。

    黑暗里,程雾宜看不清男生的面孔,只听得见他那几乎等同牢骚的自言自语。

    “叫他就是阿鹏。”

    “叫我就是班长。”

    紧接着,几乎是刹那,她陡然捕捉到独属于少年那种温热又干净的呼吸声。

    他就是那样靠近她,轻扯住她的袖子,忿忿问她——

    “班长班长班长。”

    “程雾宜,你装什么傻呢?我他妈没名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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